玩物養志之一‧足球

小時候沒有 PS-2，沒有 Wii，爸爸會帶我和弟弟到公園去玩。爸爸是個標準的足球迷，所以也不時帶我們去踢球。其實也只是我們三個人在傳來傳去，有時候在沒人的球場射射門，都沒有怎樣正式的跟別人一起比賽過。踢著踢著，又跟爸爸一起看電視轉播球賽，再加上足球小將的影響(雖然長大之後覺得很無聊的...)，我也漸漸喜歡上足球這玩意。

小學的時候，體育堂上教的大多是一些指定動作，好像跑步，跳繩，擲豆袋，有些時候都會玩玩足球籃球(排球也好像有玩過)，不過都純粹止於玩樂性質，也沒有教甚麼基本技巧。小五小六的時候有些男同學會在早上上課前到附近的球場踢，不過那時候乖乖的我(有夠嘔心的...)都沒想過跟他們去。好像是小六的時候，有一個班制的足球賽，自己也沒甚麼興趣去參加了。

到上中學以後，才有多一點機會踢球，那全拜我們的體育老師所賜，每學年除了最初幾堂教一點東西和考試的幾堂外，其他的時間他都讓我們自由活動去了。(當然，他自己也是自由活動啦。)理所當然的，大部份的男生都走去踢足球了。很幸運的，校舍對面就有一個很大的石地足球場(到現在還是覺得它大的很，對比起其他到過的石地球場來說)，我們幾乎在那上面渡過了中學時代所有的體育課。這還不止，中二三以後每逢遇到最後一堂是體育課，下課以後都會留下繼續踢到差不多四五點。星期六我們還會一大早跑到高山劇場那邊的足球場踢球，一踢就踢個半日。那時真是很健康，也很快樂的生活。現在除了要上班，都很難在早上八時以前把我拉下床了。

中學的校舍內地方不大，但都有一個標準的和一個不標準的籃球場。中學生大多很好動，而男生也很多都喜歡足球，但是校內不能踢標準的足球，所以我們就在不標準的籃球場上踢不標準的足球--「膠波」了。膠波的好處是就算用力一點不小心踢到東西也不會有太大破壞力，不過若你不幸的被它凸出的那一點打中(尤其是頂頭鎚的時候)的話，也夠你痛上一會的。那時學生會更有舉辦每年一度的膠波比賽，不分年級組別，有時候甚至有老師參賽。中一的時候就和同班的同學組隊去參賽，那也是我第一次參加比賽性質的活動。那是一項淘汰賽，不知天高地厚的我們在第一場就被抽中對著一班中七生的隊伍。結果嘛，在觀眾一片鋤強扶弱的聲音下，我們取得了 1-7 的勝利，不吞蛋。

其實比賽的詳情我都不太記得了，我甚至不能肯定那是中一還是中二的時候，但和他們談起還是一樣津津樂道的。那一次除了是一次難得的經驗，還是一個特別的開始，就是我的守門員生涯...

糊裡糊塗的我不知怎的被指派了守門員的位置，可能那是誰也不想當的位置吧，不過對於那時候差不多全沒經驗的我也已經是最擅長的位置了。那一次之後他們好像很滿意我的表現，結果從此之後的每一屆我都在自願與不自願之間被指派去當守門員了(啊！船夫的故事？)。一直到中七的最後一屆，才有一位好心的同學在半場時自願和我交換位置，我才得以守門員以外的位置踢了半場。

中六以後，有一些同學轉到了其他學校，認識了其他喜歡足球的朋友，也會請他們一起在星期六一大早去踢球。上了大學，開始轉了打夜戰，一來因為有時候不幸地要上星期六的課，二來，我們都不是年青小伙子，不會再輕易傻得一大早或時烈日當空下去踢球了(別誤會，並不是體力的關係呀)。

大學裡面有兩個草地球場，不過一個平常不可以用，另一個就只是泥地好一點點。更諷刺的是你不可以穿草地用的有釘或膠粒的球鞋在上面踢球，只可以穿普通的球鞋。下雨過後你就可以在上面滑行了。所以在大學時踢球的機會不多，只踢了幾次系舉辦的比賽而已，要踢的話我們都到外面踢了。

想不到畢業之後，踢球的機會反而更多，都拜某朋友所賜。

友人 D 對不少體育活動都有興趣，但最沉迷的是足球。第一次到球場看現場球場都是跟他去的，因為他是超級擁南躉，我們中學的時候就開始到球場看南華比賽(而且學生票也不貴)。他很喜歡一些團體比賽，大學時我們就先嘗試組隊參加壘球比賽，一竅不通的我們只單純的靠運動神經比賽，成績到底好不到那裡。畢業後他再發起組隊，這次是參加足球聯賽，而且還是十一人的比賽，雖然沒有球證，也不可能有越位。我們幾個中學同學，加上我們的大學同學，同事，同學的朋友，同事的同學....他還是很熱心的，不過自從有壘球的經驗，我都不大有期望。可幸的是我們有好幾個有實力的球員在，雖然都是輸多贏少，不過也總不至於一面倒，有時只是欠一點運氣。不過到底不是一班志同道合的人，加上其他種種原因，結果我們踢了兩個球季便解散了。

從此以後，踢球的機會越來越少，享受比賽的程度也越來越低。我都不太喜歡激烈的比賽，反而玩樂性質的還更能投入，或許我的性格並不喜歡鬥爭吧。雖然，有些情況我是會作強烈的反擊。以後或許會跟兒子一起到球場踢踢球，或許會變成在球場留連「黐波踢」的阿伯，那個誰也說不準啊。

現在呢，最多時間投入的是用手「踢」的足球，那個叫做「winning eleven」的東東。

(一次過寫這麼多，我可能是傻了。)

隨緣，進取

和友人 A 談無聊事，談到女孩子，他說不知怎的，認識的女孩子好像越來越急於找尋另一半。還有就是，和他年齡相近的單身女子好像越來越比單身男子多。雖說某程度上是因為他最近認識了越來越的女孩子....一﹏一

男孩子好像沒那麼著緊於找尋伴侶，或許是因為男的就算是年紀較大也不愁沒有市場吧，女的往往擔心隨年齡增長，覓得良夫的機會越來越少，就像鈣質隨年齡增長而流失一樣，大江東去而不復返了。所以三十出頭甚至快到三十的女性，都開始著急，以致主動出擊了。何況當她們聽到調查所得，男女比例將會越來越大，就更加擔心了。(雖然好像適婚年齡的男女數目其實還是相若的。)

還有一點，我對 A 說，女性比起男性，想找個歸宿的意願來得強烈。多得了王家衛，不少男人都以做一隻「無腳的雀仔」為樂，條件好一點的去風流，沒甚麼條件的去下流了，那還有安份在家煮飯洗衫湊仔陪老婆的好老公呢？所以如果各位女士真的遇到一個條件不錯的好男子，我也會鼓勵她們主動努力去抓緊他們的心的。有人會覺得女子主動追求男子的話一來有欠矜持，二來追得到自己也變得不矜貴。那就要看那個是不是好得值得你去賭運氣的男子了。如果真的是好的男子，追到了也不會冷待你的。再者，歌仔都有唱，「堅持堅持，幾多錢一茶匙丫？」

反過來說，不論男女，總有安於現狀的人，不急於找尋伴侶，一切隨緣了。正面的看，這是樂觀的想法。反面來說，這就是消極了。樂觀的是那些不會隨便找個伴，人有我有的，但也不會四出尋訪，會等待真命天子在自己面前出現才主動出擊。消極的人嗎？就算認定了真命天子，也不會有行動，就「隨緣」地等待愛神賜福給他們，那些人，可以說是笨蛋了。如果你見到身邊的朋友是笨蛋，不妨去踢他們一腳呀！

雖說，我也曾經是個笨蛋，可幸的是，我是個被愛神眷顧的小笨蛋而已！

路直路彎

你走路的時候，有留意過自己是走直線還是曲線嗎？

平常走路，總會沿著路的方向「直」走，如果路是彎的，你走的自然是曲線了。如果路闊又長，你不會覺得自己在走曲線，就像你從來不會感覺地球其實是球體。但你也從來不會勉強在路上走直線(甚至直路也不會斜著走)，因為那很可能令你一頭栽進別人懷裡，或者走出了路的範圍。

人生在世，有很多無形的路，不是可以隨便就走的。別人會告訴你路的方向，告訴你必須沿著某些路

走。那你會乖乖的跟著走嗎？有勇氣堅持在彎路上走直線嗎？你甚至可能不會察覺，那其實是一條曲折的路。有些時候，看上去的只是扭曲的事實，是別人隨自己的喜好，道德的教訓，利害的不同，以自己的意念製造的幻象，扭曲到不可能看到真正的現實，真正的直。就好像，那條叫做價值觀的道路。

你會走別人的直路，還是自己的直路？

母親節

前日(星期六)晚上，老婆在山林道太湖訂了半席，我們兩家人，兩個母親，就一同慶祝母親節。

也沒甚麼，只是一餐便飯，不過我告訴兩個朋友，她們都覺得係奇怪，也很難得。好像在她們的認知之中，兩頭親家走在一起相安無事是一件很難得的事。這個我倒沒甚麼經驗，身邊的朋友不少都是這兩年才結婚，爺爺嬤嬤也在我還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的媽和她的媽也是很好的人，她們把我們都當成自己的兒女了，所以我想在未來也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說起母親節，其實以往也沒特別慶祝甚麼的，都不外乎全家出外吃一頓飯，甚至連禮物也好像沒送過。說我不愛我媽媽嘛？也不是，我知道自己是很關心她的(爸爸也一樣)，只是有時候...不...是很多時候，自己也不大表露在外。有位朋友說過，那是我不太懂得表露自己的情感。也許是吧。除了開心的時候。就算是對著老婆也一樣，我很少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煩惱和不快，一方面是不想別人擔心，另一方面也不想聽別人的嘮叨。

父親和母親，有一段時間我是有點討厭他們，可能是因為青春期症候群吧，總是不喜歡聽到他們的嘮叨。可幸我也不致變成反叛青年。上中學之後他們也開始不太管束我和弟弟，所以大抵上我們是很自由的。結果反而不大懂得自由地表露感情了。真是夠諷刺的。

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堆，總之，母親節快樂。

理髮

昨天去了剪髮。對上一次去剪髮，好像是農曆新年前的事了。不是我的頭髮生長得特別慢，只是我懶得上理髮廳，而且自己也比較喜歡自己頭髮長的樣子，所以每每等到頭髮長得熱得自己也不能忍受的時候才去剪。

早前看蔡瀾的《一樂也》，他談到最高級的理髮享受，他說是應該有數個人服侍，每個人負責一件功夫，剪髮，洗頭，刮鬍子，還有按摩，指壓，加上高級的設備，一次理髮就需要個多兩個小時。單是想也覺得是很舒服的享受。

小時候，我想很多人也一樣，都是媽媽在家裡幫自己剪頭髮。其實也很簡單，只要用剪刀(後期進步了，用理髮用的剪刀)剪得短短的就是了，也不介意分界不分界，髮型不髮型的。中學一二年級左右，爸爸開始帶我和弟弟到附近一間理髮店剪髮。說是理髮「店」，其實有點誇張，因為那只不過是附近一條橫巷樓梯上，用木板搭成，只有一個位子和一位理髮師傅的「舖頭」。

那位師傅看上去應該是五十來歲，半頭白髮的「亞叔」，或許是某間已經結業的上海式理髮店的師傅，不知怎的就在街邊擺檔了。雖說是街邊檔，提供的服務也很齊全，單理髮，加洗頭，吹頭，全套理髮，一應俱全，男儐女儐甚至小孩，都無任歡迎。幫襯的應該都是附近的街坊，剪髮時都會跟他聊一兩句。他也很喜歡聽香港電台第四台(好像是？)的粵曲節目，我剪的時候一路聽著粵曲很容易就睡著了。說到手勢，或許是年紀的關係，慢工之餘，貨也不怎麼細。有是候被他沒磨利的剪刀硬生生的拔去一兩條頭髮，真的呼呼作痛。他還喜歡用剃刀和電動理髮刀「剷」你的髮腳，沒事的話好好的倒也舒服，可是如果他沒打磨剃刀的話....也夠你好受的。

直到上大學為止，我都一直光顧這樓梯底的檔子。除了間中受點皮肉之苦，剪出來倒也沒甚麼不滿，到底我也不是個愛新潮的人。大學的時候，聽說大學入面有理髮店，不過口碑不是太好。那理髮店分兩部份，外面的是傳統的上海式理髮，裡面的是比較新潮的髮型屋。聽說傳統的理出來的也是很傳統的頭，所以我就到新潮的試試看。其實只是為了方便，那時候在大學的時間差不多比在家還多，如果理得好的話也可以省點功夫。那裡提供的是基本的洗剪吹套餐，服務和效果如何？我前後好像只試了兩次，就重投樓梯底的懷抱，那可想而知了。

又過了幾年，也忘記了所謂何事，好像是老師傅休息了，有日走到我家附近的新式髮廊試試。第一次試的感覺....簡直恐怖。那感覺就像是把人當作貨物一樣。躺下，洗頭，搬過去，剪，再搬過去，沖洗，又搬回去，吹乾。剪出來的所謂新形象，看了自己也冷汗直流。我還記得，第二天我就走去找老師傅加工一番。

那一次之後，我有一段時間很抗拒再到那些新式髮廊去，很討厭再被人當作貨物。直到附近新開了一家髮廊，以低價作招徠，才再一次挑戰自己容忍的限度。幸運的是這一次的冒險選是成功，貨物還是貨物，不過變了較高級的貨物了。從那時開始就只光顧那間髮廊。看著他們的髮型師不斷換人，連負責人也換了幾次，也沒有再嘗試作新一次冒險了。不是因為我長情，只是怕再一次被貶作低級貨物了。

老師傅，好像還在他的樓梯底，數年前他把舖子修葺過，連冷氣機也裝了。不過自從搬離那一區，已很少經過那裡，不知道他還好嗎？

時光

有日老婆問我，如果真的有時光機，我會選擇回到過去，還是走到未來？

我想年輕的人會急不及待走去未來，看看未來世界變成如何，因為年輕的人還對世界抱有希望。年老的人會希望回到過去，看看自己從前光輝的日子，或許，他們都明白自己未來的日子不多。

我呢，剛剛三十，懷念過去，但不致留戀。未來嘛，以前真的希望快點看到未來，不過現在已經不再有期望。看著現在的世界，想著如果我們再不自救，未來就真的是水世界了，那還有意欲去看嗎？我可是不喜歡游泳的。

如果回到過去，我想我會修補過去的一些憾事吧。有些事情總是耿耿於懷，不是因為做錯了，而是因為沒去做。做了一些另自己後悔的選擇，做過一些傷害別人的事情。不只一次想過，「如果那時候....的話....」，只是，時光機始終不存在。至少現在還不存在。

結果都沒有回答老婆的問題。

再說棒球

一時興起，再講棒球。

美國大聯盟新球季才開始一個月左右，就已經做出了兩項新的成績紀錄。芝加哥白襪隊(Chicago White Sox)的投手 Mark Buehrle 在四月十八日對德州遊騎兵隊(Texas Rangers)的比賽先發上場，投完九局，三振八人，無得分，無安打，只保送一名擊球者，結果白襪順利主場 6-0 擊退遊騎兵。對上一次在大聯盟的無安打比賽，要數到 2002 年了。

另外一項更罕有的紀錄發生在四月二十九日科羅拉多洛磯山(Colorado Rockies)主場面對亞特蘭大勇士(Atlanta Braves)的比賽。在第七局上半，無出局，一二壘有人的情況下，洛磯山的新人遊擊手 Troy Tulowitzki 先把擊球手擊出的球接殺，再踏上二壘殺掉二壘跑者，最後把衝過頭在一二壘之間的一壘跑者觸殺，完成一次 unassisted triple play (中文可能叫「無援助」三殺吧...不太懂)。這更只不過是大聯盟史上的第十三次(上一次是在 2003 年)。

這兩項不約而同都是防守紀錄。防守紀錄來說，三殺已經算是很難做到，但也不算是最難的。最難的，應該是投手在投完九局下，三振所有二十七個擊球手。又或者，一場比賽做出九次三殺如何？不過那在水準相差不太遠的比賽中，應該很難發生罷。

攻擊有甚麼紀錄？打點數，全壘打數，安打率等等。最常會聽到提及做出來的是一項叫"hit for cycle"的紀錄，即是在一場比賽中打出一壘、二壘、三壘安打，和一個全壘打。不算太難嘛？那將所有擊球都變成全壘打就比較難了。近年有印象的是當是效力洛杉磯道奇的 Shawn Green 在一場比賽打出四個全壘打，對手有夠慘的(那場對手是密爾沃基釀酒人)。

最困難的攻擊紀錄，可能是將所有擊球都變成滿貫全壘打。那不單需要打擊者的能力(當然，還有運氣)，還需要隊友的配合。畢竟要自己擊球前的三位隊友都成功上壘也不是自己能夠控制的事。甚麼？所有擊球手每一球都擊出全壘打？那可能只有在漫畫中才會出現了。

有因必有果

昨天放假，去了又一城看蜘蛛人。

每一集到結尾，Peter 都有所領會。今集其中一個領會是，「每個人都有選擇去為善，或是為惡。」

在電梯內遇到幾個十多歲的青年，其中一個對朋友說，「如果我個陣讀到書，依家就唔會咁墮落啦。」他一位朋友說「都未必有關既...」，但他卻肯定的說「唔係架啦，係咁架啦。」

可笑的理論。

那青年所說的，給我的第一個感覺就像在說「因為我讀唔到書，所以我懶」一樣。狗屁。你不是懶，就不會不讀書，請不要本末倒置。你墮落，是你自己的責任，是你自己選擇墮落，並不是墮落選擇了你。

有說性格決定命運，那似乎嚴重了一點。不過性格決定你的選擇，卻實實在在。懶的人不選會去做用功的事，悲觀的人不會有樂觀的想法，正直的人不會幹陰險的勾當。

或去你會說，那是環境塑造性格吧？或許，但也是相輔相成的。性格也把你引領到不同的環境。結果可能是惡性循環，可能是正面推動，天知道。不過請不要把自己的責任說成別人的責任，社會的責任，那是懦弱的行為。